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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喻笙,工作是凶宅试睡员。但这行水太深,一般人把握不住。别人试睡,

是为了证明房子没鬼,好让下家安心入住。我试睡,是专接最邪门的单,

给那些同样邪门的雇主出具一份详细的“凶宅体验报告”和“高危生存指南”。简单说,

客户买的不是平安,是**。我和搭档秦简入行三年,靠着我能看见“不干净”的东西,

和他那一身拆迁队都佩服的本事,从未失手。直到我们接了最新一单。雇主林蔓,

一个只活在邮件里的神秘女人。她没给我们地址,只发来一串意义不明的坐标,

和一个烧脑的密码盒。她说,解开它,就能找到那栋“独一无二”的房子。报酬,八位数,

够我和秦简当场退休,环游世界。前提是,我们能活着出来。

因为她最后在邮件里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:“在我之前,

已经有七个业内顶尖的团队进去过,可惜,他们都没能给我一份满意的报告。”他们甚至,

没能再走出来。1.秦简把玩着那个巴掌大的黄铜密码盒,眉毛拧成了个川字。“八位数,

买咱们两条命,这买卖听着怎么像年底冲业绩?”**在沙发上,闭着眼,

脑子里还残留着上一个凶宅带回来的“纪念品”——一些破碎的、尖叫的画面。“风险越高,

回报越大。这道理你给保险公司做风险评估的时候,不是天天挂嘴边吗?”秦简哼了一声,

把盒子丢在茶几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“那不一样,我评估的是别人的风险,

这次躺进去的是咱们自己。”他顿了顿,又说:“七个团队,全军覆没。喻笙,

这不是闹着玩的,那地方可能不是凶宅,是屠宰场。”我睁开眼,盯着天花板的水晶灯。

“所以林蔓才找我们。”我是懂“灵异”那个,秦简是懂“现实”这个。

我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能量残秽、情绪印记,也就是俗称的“鬼”。而秦简,

前顶级保险公司的风险评估师,精通物理、建筑、化学、心理学,

能把一栋楼的承重墙位置记得比自己家门牌号还清楚。

他总说:“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灵异事件,都能用科学解释。剩下的百分之一,

用拳头解释。”我们搭档,过命的交情,一个负责看见问题,一个负责解决问题。“解吧。

”我坐直身子,“解不开,八位数也是白日梦。”秦简没再废话,拿起盒子。

盒子表面是错综复杂的星轨图,没有锁孔,没有缝隙。这是个组合逻辑谜题。

秦简的脑子转得比超算还快,手指在那些星轨上飞速点按、旋转。两个小时后,

伴随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盒子开了。里面没有钥匙,只有一张陈旧的羊皮纸地图。

地图的中心,用红笔画着一个叉。我凑过去看,那位置在城市远郊的一片未开发山区。

“荒山野岭,盖给鬼住的?”秦简收起地图,眼神凝重。“也许,就是盖给鬼住的。”我说。

2.按照地图的指引,我们开着改装过的越野车,在盘山公路上颠了三个小时。

最后停在一扇巨大的黑色铁门前。铁门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,像一道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。

门没锁。秦简推开门,一股潮湿、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。

门后是一条长长的、由黑色鹅卵石铺成的小路。路的尽头,是一栋孤零零的现代风格别墅。

别墅通体纯白,几何线条分明,在周围阴森的林木映衬下,干净得有些诡异。

“这房子……新得过分了。”秦简下车,从后备箱里拖出两个大号工具箱。“新?

”我有些不解。资料上说,这栋别墅已经荒废了至少十年。“你看墙体,没有水渍,

没有风化的痕迹。门口的石子路,连片落叶都没有。”秦简指了指,

“要么是有人一直在打理,要么……它就不是十年没住人那么简单。”我没说话,

只是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。我的“眼睛”已经开始不舒服了。

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“噪音”,不是声音,而是一种混乱的信息流,

像无数个电台信号拥挤在一个频道里,刺得我太阳穴生疼。走进别墅大门,

里面是极简的北欧装修风格。所有家具都用白布罩着,一尘不染。客厅中央,

摆着一张巨大的玻璃茶几,上面放着一本厚厚的硬壳书。书是翻开的。我和秦简对视一眼,

走了过去。书页上,用鲜红的墨水写着一行字。“欢迎来到‘回声室’,第八次测试,

现在开始。”字迹未干。就在我读完这句话的瞬间,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身后的实木大门,

自己关上了。秦简第一时间冲过去,拧动门把手。纹丝不动。“被锁了。”他回头看我,

脸色难看。我没看他,而是死死盯着那本摊开的书。刚刚,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,

我“看”到了。一个模糊的、半透明的人影,就站在秦简身后,它的手,

覆盖在秦简握着门把的手上。它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,长发及腰,脸上没有任何五官,

一片空白。3.“别慌。”秦简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根细长的撬棍,“一扇门而已。

”他话音刚落,客厅里所有的灯,同时熄灭。整个空间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。

我下意识地抓住了秦简的胳膊。黑暗中,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。还有……别的声音。滴答,

滴答。像是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。很有节奏,不急不缓,从四面八方传来。“喻笙,

你看到了什么?”秦简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异常沉稳。“一个女人……没有脸的女人。

”我的声音有些发颤,“她刚才就在你背后。”“现在呢?”“不知道,太黑了,

我的‘视野’也受到了干扰。”我所谓的“看见”,依赖于空间中残留的信息浓度。黑暗,

或者说,绝对的安静与隔绝,会稀释这些信息。“滴答”声越来越近了。仿佛有什么东西,

正在黑暗中一步步向我们走来。我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。突然,秦简猛地拉着我往旁边一扑。

我们刚离开原地,只听“噗”的一声闷响,像是什么重物砸在了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板上。

紧接着,灯光大亮。客厅恢复了光明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只是在我们刚才站立的位置,

地板上多了一滩水渍。水渍的正上方,天花板完好无损,并没有漏水。“它在耍我们。

”秦简站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灰。他的镇定让我稍微冷静了一些。“它不是在耍我们,

”我看着那滩水渍,那里面残留着极其浓郁的怨气和悲伤,“它是在重演。”“重演什么?

”“死。”我话音刚落,二楼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一个女人的哭喊声由远及近,

充满了绝望。“别过来!求求你!别过来!”我和秦简立刻冲上二楼。

声音是从走廊尽头的卧室里传出来的。房门紧闭。秦简一脚踹开。房间里空无一人。

哭喊声和脚步声戛然而止。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敞开着,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
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黑夜。房间里的一切都摆放得整整齐齐,只有床边的地毯上,

有一处不自然的凹陷。像是不久前,有人从那里摔倒过。我走过去,蹲下身。地毯上,

残留着一个淡淡的、几乎看不见的轮廓。是一个蜷缩着的人形。我伸出手,

指尖即将触碰到那个轮廓。“别碰!”秦简厉声喝止。我猛地缩回手。就在这时,

房间里的灯开始疯狂闪烁,发出“滋滋”的电流声。墙壁上,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,

像流血的伤口。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弥漫开来。整个房间仿佛活了过来,

变成了一个巨大的、流着血的怪物。我看到无数张痛苦扭曲的脸从墙壁里浮现出来,

无声地哀嚎。“幻觉!是次声波!”秦简大吼一声,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特制的耳塞,

不由分说地塞进我耳朵里。“捂住鼻子!空气里有东西!”他自己也戴上了耳塞和防毒面具。

刺耳的幻听消失了,那些恐怖的幻象也开始变得模糊。但我知道,这不是结束。我闭上眼,

强迫自己过滤掉那些物理层面的干扰,去“看”这个房间的本质。然后,我看到了。

这不是一个房间。这是一个巨大的,由代码和数据构成的牢笼。墙壁上流淌的不是血,

是不断滚动的,显示着“错误”的红色代码。那些扭曲的人脸,是一个个损坏的数据包。

而地毯上那个蜷缩的人形,它的核心数据,显示着两个字。“恐惧”。这个房子,

它在收集我们的恐惧。4.“这不是鬼屋,是个陷阱。”我拔掉耳塞,脸色苍白地对秦简说。

秦简正在检查墙壁,他用一把小刀刮下一些“血液”,放在一个透明的样本袋里。

“准确地说,是一个高科技的心理实验室。”他举起样本袋,

“初步判断是混合了显色剂的某种挥发性致幻物质。”“它能读取我们的思维,

然后具象化我们最深的恐惧。”我补充道。秦简的动作停住了,他看向我:“你怎么知道?

”“我‘看’到的。这里没有鬼,只有数据。冰冷的数据。”我的特殊能力,

第一次见到了“同类”。只是这个“同类”,充满了恶意。秦简沉默了片刻,

消化着这个超出现实理解范畴的信息。“如果它能读取思维,那我们想什么,它都知道?

”“对。”这个结论让我们俩都感到一阵寒意。这比面对一个未知的厉鬼要恐怖得多。

敌人是全知的,而我们是透明的。“操。”秦简低声骂了一句,

“怪不得七个团队都有来无回。被人捏着脑子玩,怎么赢?”就在这时,

房间里的电视机突然自己亮了。雪花闪烁的屏幕上,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。

正是给我们发邮件的雇主,林蔓。照片上的她看起来三十多岁,面容清秀,

戴着一副金丝眼镜,气质温婉。但她的眼神,却透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。

“看来你们比我想象的要聪明。”一个电子合成的声音从电视机的扬声器里传出,冰冷,

不带任何感情。“这算是夸奖吗?”秦简走到电视机前,冷冷地盯着屏幕上的照片。

“可以这么理解。”电子音说,“作为奖励,给你们一个提示。这栋房子,除了你们,

还有别的东西。”话音刚落,电视屏幕切换。画面变成了实时监控。监控的视角,

来自我们头顶。画面里,我和秦简正站在卧室中央。但诡异的是,在我们的影子里,

站着两个人。两个和我们一模一样,但完全由黑暗构成的影子。

那两个“影子”缓缓地抬起头,冲着监控摄像头,露出了一个没有五官的,空洞的微笑。

我的头皮瞬间炸开。秦简的反应更快,他一把拉住我,吼道:“跑!”我们冲出卧室,

沿着走廊往楼下狂奔。身后的黑暗中,传来了脚步声。不是一个,是两个。跟我们的脚步声,

完全同步。它们在模仿我们!跑到一楼客厅,我们发现大门依然紧锁。

所有的窗户都被厚重的金属板封死。我们被彻底困在了这个数据牢笼里。“分开找出口!

”秦简当机立断,“我引开它们!”说着,他抄起茶几上的一个铜制摆件,

朝着走廊深处用力砸了过去。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身后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,

然后朝着声源追了过去。我则趁机冲向厨房。直觉告诉我,那里可能有通往地下的路。

厨房里一片狼藉,锅碗瓢盆碎了一地。我顾不上这些,直接趴在地上,

用力敲击着每一块地砖。终于,在一块橱柜下的地砖,我听到了空洞的回声。

我用尽全力撬开地砖。下面,是一个黑洞洞的入口。一股陈腐的气味涌了出来。

我没有丝毫犹豫,直接跳了下去。入口下面是一条狭窄的金属滑梯。滑了大概十几米,

我落在一片柔软的东西上。借着手机微弱的光,我看到自己落在一堆破旧的衣服上。

而这些衣服,属于不同的人。有男人的,有女人的。款式各异,但都有一个共同点。

上面布满了干涸的,暗褐色的血迹。这里是之前那七个团队的……衣冠冢。我站起身,

打量四周。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,像个废弃的防空洞。空气中,除了血腥味,

还有一股浓重的机油和臭氧的味道。四周的墙壁上,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线路和管道。

这里不是地下室。这里是这栋房子的“内脏”。是它的服务器机房。正中央,

一排排巨大的服务器指示灯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,像一只只窥探的眼睛。我明白了。

这栋房子,是一个巨大的计算机。而所谓的“闹鬼”,不过是它运行的“程序”。

我正想给秦简打电话,告诉他我的发现。一抬头,却看到正前方的服务器上,

一块巨大的显示屏亮了起来。屏幕上,是秦简的脸。他被绑在一张椅子上,嘴被封住,

双眼紧闭,似乎失去了意识。他的身边,站着那个没有脸的白衣女人。女人的手里,

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。屏幕下方,出现一行血红色的倒计时。“10:00”。

“9:59”。“9:58”。一个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。“游戏继续。现在,是选择题。

”“找到我,或者,看着你的搭档被一点点拆解。”“选择权,在你。

”5.我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,大脑一片空白。愤怒和恐惧像两只手,扼住了我的心脏。

冷静!喻笙,你必须冷静!秦简是为了引开“它们”才被抓住的。我深吸一口气,

强迫自己不去看不远处那些沾满血污的衣服。那些是失败者的结局。我不能成为下一个。

“找到我……”这个“我”,指的肯定是这栋房子的主控AI,或者说,它的核心。

可这个巨大的机房里,服务器成百上千,线路错综复杂,十分钟之内找到核心,

简直是天方夜谭。除非……我闭上眼睛,屏蔽掉外界所有的声音和光线。我的“视野”里,

整个机房变成了一张由无数光点和线条构成的星图。每一台服务器,每一根线路,

都是一个发光体。它们散发着不同颜色和强度的“信息辉光”。大部分服务器是幽绿色的,

代表着正常运行。少数是***的,代表着高负荷运算。而其中一台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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