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祁川抬眼看她，脸上是一贯的清冷和不容置疑。

“一块腕表而已，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。”

到底是对她来说不算什么。

还是对程祁川来说，她宋柠不算什么？

宋柠深深看进程祁川毫无波动的眼底，忽地觉得答案根本没意义。

她一言不发，松开了手。

程祁川迟疑一瞬，还是叫来负责人，低声说了几句。

负责人诧异地看了宋柠一眼，接过腕表，迅速地上了台。

“抱歉，阮向竹小姐的拍卖品弄错了，这才是她今晚要拍卖的东西。”

“一块江诗丹顿的珐琅表，起拍价五十万。”

最后这块手表以三百万成交，其实手表不值这么多钱，但大家在乎的是手表的主人。

周遭奇异的目光仍源源不断朝此处而来。

阮向竹一咬下唇，红着眼就跑了出去。

程祁川下意识起身，却又看向宋柠：“这边不好打车，我叫司机送她回家，马上回来。”

其实他没必要找理由的，宋柠根本没打算拦着他。

他们之间也只剩四天了，她不希望在这最后的时间里还与他争吵。

“去吧。”

宋柠淡淡点头，程祁川就追了出去。

宋柠独自坐在会场，看完了整场拍卖会。

从会场出来，助理张崖就迎上前：“宋总，程总和那位阮助理还在休息室里。”

宋柠脚步一转，走向休息室。

刚到门口，便听见阮向竹无比委屈的哽咽声：“程先生，我是不是很没用？连这点事都做不好？”

程祁川的声音则是无比认真：“不，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。”

多么陌生的一句话。

宋柠还以为这辈子都从程祁川嘴里听不到一个好字了。

她没了进去的欲望。

宋柠轻轻靠着门，闭上眼，心底一片悲凉。

她以为程祁川是块石头。

融化一块石头，本就是天方夜谭。

可哪怕是一块石头，她捂了这么多年也该热了不是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