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芜！为了个移情别恋的***，你值得吗！”
空瑶气红了眼，声音都带了哭腔。
我怔了怔。
想到这三百年来的努力和坚守，清冽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雾，将另一只手轻轻地覆上她的手背，一字一顿：
“空瑶，萧渊，是我的希望。”
9
我为了萧渊甘愿成为祭旗的事情被天界传遍。
但是我没想到启阵前一晚，凤芷来找我。
“我输了，我以为我爱阿渊，认定你是介入我和阿渊感情的第三者。”
“可如今，我要承认，我不敌你爱阿渊……”
凤芷如今已经是天后，庄严矜贵更胜从前，她看我眼神冷漠疏离，却透着点点怜悯：“三百年的坚守，愿你得偿所愿。”
我平静地望她，突然，我上前问了她一个问题：
“三百年前，落阵时，是你真的无力入阵，还是和魔君设局，诓骗阿渊替你入阵眼？”
此话一出，凤芷脸色大变。
也是这一瞬，她周身杀气暴涨，可就在手触及我脖颈方寸，又生生停住。
她清楚，杀了我，明日无人祭旗。
我也笃定，她不敢动手。
我伸手推开了她的手，声音无悲无喜：“我若想说，三百年前便说了，我只是好奇，你爱阿渊，为什么甘愿看他替你赴死？”
凤芷的脸色一瞬僵白，见我似乎真的没有泄露的意思，咬着唇，愤愤收回手，恨声道：“你懂什么！”
“世人都尊我一声神女，却从未想过，我在这个位置多身不由己，大道安危，皆系我一人身上，千年前，我身陨道消，堕入凡尘，生生世世轮回……”
“我做过奴婢，当过***，沦为***公主，成为祸国妖妃，每一次，都不得善终……可天界，有谁记得我？”
“正如这三百年，有谁记得萧渊？”
凤芷越说越激动，五官都因愤怒而变形扭曲，咬牙切齿，声声愤恨：
“我恨透了天道不公，神女不是我的责任，是枷锁，所以萧渊死后，我嫁给天君，就是为了不再受人左右，但是没想到……”
“没想到，天界虚伪，在所谓大道面前，他们还是只会牺牲你。”
我替凤芷回答。
凤芷的面色挂上屈辱，视线落在我手里捧着的剑匣前，那里面如今装着的，是萧渊的骸骨和断枪。
“萧渊是个傻子，你也是。”
凤芷丢下这一句，转身离开。"